时间:2024-06-08 09:23点击:118
冯友兰先生的《中国哲学史》不应称为《哲学史》
黎鸣
通读过冯友兰先生的《中国哲学史》之后,深感有鲠在喉,不吐不快。冯先生全书以孔丘的儒学为宗,偏偏我认为,儒学根本无哲学。为什么儒学不是哲学?原因很简单,因为没有逻辑。什么是逻辑?逻辑是:一,概念分析定义;二,范畴归纳判断;三,结论综合推理。最起码,作为一门哲学,必须应有自己概念的真理(假设)系统,必须有自己范畴判断的规律系统,更必须有推理出新的逻辑功能系统。纵观全部儒学,从孔丘及其弟子的《论语》,到孔丘及其儒家的《六经》、《四书五经》,更到后来历代大儒的所谓著作,其中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有关逻辑结构、程序、功能的痕迹。如此儒学,怎么有可能称其为“哲学”?仅凭这一点,我即可以认定,冯友兰先生的《中国哲学史》不应称为《哲学史》!
返观《西方哲学史》,我们能非常清晰地看到,西方人称其为“爱智慧”的学说,其中有一套大家公认的唯心、唯物、客观、主观、必然、自由等等的一套系统性的概念术语,虽然各家各派观点迥异,但大家皆可能仅凭这套术语即能相互讲道理,各述己怀,彼此平等地论辩;然而中国古代诸子百家,却是瞎子与聋子的集合,你讲你的,我讲我的,彼此无法讲理,而只能独断地讲礼,即最终也只能看谁,可能获得统治者有力的支持,以便使用权力进行压服。问题的根本还在,西方哲学家,均以真、善、美作为自身研讨追求的总目标,而中国学问家,则均以亲、尊、长作为自身直观追求的总目标。如此中国诸子百家的学问家们,能有形成“哲学史”的任何可能吗?再说,西方哲学史最终能推演并助产出自然科学来,尤其伟大的物理学。然而“中国哲学史”能够推演并助产出任何科学来吗?根本没有可能。就凭这一点,我也能判定,以孔丘儒家儒学为宗的《中国哲学史》,根本就是冒名顶替的假《哲学史》,正是因此,我认为冯友兰先生的《中国哲学史》不应该继续被称为《中国哲学史》,而应该改称《中国儒学史》,或最多称其为《中国学问史》。
我今天所说,并非否定中国古代有哲学,很显然,老子的《道德经》就是中国历史中最伟大的哲学,何止是《哲学》,更应是独一无二的《人学》。我认为全人类从古到今,共有三种学问有资格称为“爱智慧”的学说,它们是希伯来人信仰惟一神上帝的宗教《神学》,希腊人追求自然理念知识的《哲学》,再就是我们中国人老子所独创的全面追求真、善、美人类智慧的《人学》。原因很简单,西方《神学》、《哲学》与中国《人学》均具有内在贯通的逻辑,《神学》的逻辑是上帝创造一切的一元论逻辑;《哲学》的逻辑是以真、假二元组合一切的二元论逻辑;《人学》的逻辑则是以真、善、美三者共同创造一切的三元论逻辑。
正因上面所述,我深感到,冯先生的《中国哲学史》确实在中国近现代学术史的研究和教学中起到了很坏的影响。可以说,在他以后所有关于《中国哲学史》的著作,也均把儒学视为中国哲学来宣讲,这实际上大大愚弄了所有的中国人。把儒学当作中国哲学来宣讲的恶果,是非常严重的,这直接败坏了所有大专院校的哲学教育,且更为周孔儒学的复辟打开了新历史时代的大口子。由此而培养出来的中国哲学系的学生,事实上成为了复辟周孔儒腐败意识的后备军。怪不得中国的大学已经很难培养出自己真正文化、思想的大师。
冯先生的《中国哲学史》虽事实上获得了取代胡适先生《中国哲学史大纲》(卷上)的成功,尽管胡适先生著作的出版(1919年)比冯友兰先生之著(2029年)还早了十年,且胡著以老子为首篇,比冯先生的以孔丘为首篇更有眼力,然而胡适先生也很可能早已发现儒学难称哲学,致其(卷下)著作终于难产,或许胡适先生已不再愿意错误下去,而自觉放弃了写作。但不管怎么说,胡适先生能直觉老子之著是真正的哲学,所以才把老子放在全书的最前面;而冯先生却有意把老子放在了孔丘的很后面,这其实已能看出,他确实匮乏真哲学的直觉,比胡适先生还更缺少对哲学真正的理解。鉴于上面所述,我希望不要再在中国的大专院校讲授类似冯先生的《中国哲学史》了。它们对中国年轻人的哲学教育,有百害而无一利,只会给中国大学思维方法的教育带来极坏影响,甚至恶果。(黎鸣2024,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