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6-14 08:20点击:119
吕新炎:王东岳先生该休矣
评说时评 2024-06-11
——哲学名著《语言·意识·哲学》的作者吕新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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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王东岳先生最近发的一个视频,题目是:两个孩子落水的故事,讲透了中国文化的底层逻辑。俺看完之后,顿生“不吐必心梗”之感。
王先生说:哈耶克说西方学者曾经研究过欧洲的两个村落,A村落的一个孩子掉入池塘,他那不会游泳的母亲(姑且称为A母亲)准备跳下水救孩子,但村民们阻挡她说“你这样不但救不了孩子,反而会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B村也有一个孩子落水了,他那不会游泳的母亲(姑且称为B母亲)却毅然跳下水去救孩子,但结果母子双亡。这事说明B村的村民仁厚但不理性。
笔者不禁要说:
1、孩子落水了,这对于任何一个不会游泳的母亲来说都会面临上述两难抉择。一时情急,就可能跳下去了;如果还能保持点理智,或许就会选择别的救援方案。但无论如何,都与仁厚不仁厚扯不上关系。虽然与理智不理智有点关系,但理智完全不同于理性。
2、孩子落水的事情是非常罕见的,您王先生咋就依据此极小概率事情而对两个村落的文化村风作出判断呢?A母亲与B母亲的不同抉择与仁厚不仁厚没有半毛钱关系,更与村风不村风扯不上蛋,两个母亲代表不了两个村落的文化村风。
王先生接着说:欧洲学者对A、B两个村落追踪调研数十年之后发现“A村落星散了”。
笔者不禁要问:星散了是什么意思?不可能是全村人都死绝了吧?有没有可能是各奔东西、外出发财去了呢?
王先生还说:那个宅心仁厚、非常不理性、温情脉脉的B村落却人丁旺盛、长期存在。
笔者必须得说:您此言的前半部分是形容性的说法,带有主观性,而后半部分却是事实陈述(如果确实有这么一回事的话)。前半部的主观性陈述怎么就成了事实的原因了?
B母亲的行为咋就被您解读为“B村落宅心仁厚、非常不理性、温情脉脉了呢?”如果上述A母亲和B母亲的事情发生在C母亲和D母亲身上,则C母亲和D母亲也可能如A母亲或B母亲那样地抉择。如果按照您的逻辑,那C村与D村的不同结局岂不如同A村与B村的不同结局?
世事瞬息万变,经过几十年之后,不同村落的结局大不相同乃是很自然的事情。俺去年回故乡的时候就发现:有的村庄连一个村民都没有了(因为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去了,老年人也都去了福利院),而另外的村庄却还有很多自然村民。不同的结果,往往是因多种因素造成的,既然如此,那您王先生怎么就一门心思地将A母亲和B母亲的救儿之事与A村落和B村之数十年后的不同结局扯出直接性的因果关系了呢?何况一个村落的人都走光了,并不一定就是坏事啊。美国两百年前的农村人口占比至少50%,而现在却不到5%,这不是坏事啊。
王先生还在说:我们可以借此给出一个评价(但字幕却显示为“哈耶克因此得出一个结论”):糊涂的温情都比冷酷的理性更有利。
笔者忍不住要问:哈耶克说过糊涂的温情都比冷酷的理性更有利?不可能吧?您的上述说辞是不是您故意断章取义或歪解的结果啊?您可是有这样的先例的哦。您曾经硬是将那个与老子相隔两千多年的、原本鄙视中国文化(包括鄙视易经)的黑哥儿拽出来,以替您之所谓的“易经一画开天”开光放彩。如果哈耶克先生还在世,他老人家一定会被您的这番骚操作气个半死。
窃以为,您大可不必通过歪解西方学者的观点之方式来佐证您的迷糊思想;或者说,您没必要强行拽着哈耶克来为您的浆糊脑子站台。
王先生随即引申道:这就是中国儒法两家的区别。法家学说极为理性,编制法论体系极为周密,达到中国先秦学术的最高水平,但是它缔造的是中国的超稳定,超震荡结构。
笔者还要问:B母亲及B村落咋就使您解析出“糊涂的温情”了呢?A母亲及A村落咋就使您解析出“冷酷的理性”了呢?特别是:您王先生咋就突然话锋一转地得出“这就是中国儒法两家的区别”了呢?您咋就因A母亲与B母亲的不同抉择而呼啦一下就联想到中国的儒法两家了呢?您的意思是A母亲冷酷理性相当于法家冷酷理性?B母亲糊涂温情相当于儒家糊涂温情?法家冷酷是真,但法家理性吗?理性是什么意思?是法家的连坐、告密、酷刑?您说“法家编制法论体系极为周密”,这就奇了怪了,法家有法论体系?您该不会是把法家的“法”理解为法律的法吧?
我只知道法家不厌其烦地教统治者如何穷民、贱民、愚民、弱民,难不成这些就是您之所谓的法论?这些代表了“中国先秦学术的最高水平”?中国因这些“法论”而缔造了超稳定、超震荡结构?既然被你说成超稳定,那又何来超震荡一说?您是想用“超稳定、超震荡结构”来肯定法家还是否定法家呢?或者说,您觉得“法家缔造了中国的超稳定、超震荡结构”是功还是过呢?儒家糊涂倒是真的,但要说儒家温情、宅心仁厚,那就是睁眼说瞎话了。儒家要人下跪磕头割鸡鸡,温情不温情?儒家要人埋子裹脚陪活葬,温情不温情?呜呼!两个欧洲孩子的落水故事,竟然能够让您“讲透”中国文化的底层逻辑,真是神了怪了。
王先生又说:两千多年君主专制,皇帝统治得完好维系,丝毫不变,这叫超稳定状态,它的超稳定状态跟儒家仁厚学说关系至大,它是超稳定社会的基本来源。儒家仁厚学说滋养成了这个超稳定结构,儒家才是中国社会稳定基石所在,中国每两三百年就发生一次剧烈动荡。
笔者忍不住要问:您确定“两千多年君主专制,皇帝统治得完好维系”?而且还是超稳定状态?您一边说“每两三百年剧烈动荡”,而另一边却说“完好维系、超稳定状态”,这明显矛盾啊。您在前面说“法家学说极为理性,它缔造的是中国的超稳定、超震荡结构” (是震荡?而不是动荡?),可现在却又说“超稳定状态跟儒家学说关系至大,而超震荡来自于法家”,这前后说法明显矛盾啊。
王先生啊王先生,您真的糊涂了。您自个糊涂也就罢了,可问题是:您是网络大枷,您通过网络而将您的浆糊逻辑及其迷糊观念灌输给万千国人,这危害性太大了,您的上述浆糊般的思考方式会极大地感染无数国人。这国的脑残本就乌央乌央多得可怕,如果您继续这样下去,则脑残者必脑梗,心灵者或心梗。